永远的自己女人需要温暖,需要一棵大树,树下能乘凉,能依靠,能有一个人在温柔的关注和呵护你的一切,这是我二十岁的心愿。
二十岁的天真和浪漫犹如一个两三岁的孩子,你给她一块糖,她就能供出家里放钱的地方。幻想所堆起的泡沫把一切都烘托得很完美,家便诞生了。生活的冷酷和无知,把泡沫砸得七零八落,在一个昏暗的傍晚,一张纯白的纸结束了一切。
回妈妈家的路很远,这时已人车稀少,宽阔的高速公路显得是那样的乏力,我前顾后盼,最后一班车也不知在何方。
我只好一步一步走回去,天越来越黑,我发现我居然没有哭,温热的判决书就握在手里,我已没有眼泪,只有心在往一起收缩,好像这样能凝聚出一些精华的东西可供食用。满脑子的小虫在互相撕咬,就这样迷迷茫茫地走着,也不知走了多久,突然远远地看见妈妈家的屋顶,我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,女人的脆弱是一个外表很漂亮的玻璃屋,我不知是为了没有车,还是为了这短暂的婚姻,我说不清楚,当我回头看刚刚走过的路时,我发现我的担心和恐惧已经变成了一条白白的地平线被扔在远方。
我好像完成了一次蜕变,像蚕一样有了新生命,从那时起我发现在房子、金钱、名利、地位面前,原来女人最需要的是她自己。
以后我曾在当过我老师的老板手下做了一名幼儿教师,我的老板———我的老师,只有一米四几的身高,极一般的长相。她经历了一个女人所有的苦难,生活好像小说一样全写到了她一个人身上,可是她却承担了。她年幼丧父,母亲改嫁,当她结婚生了两个儿子的时候丈夫又另有新欢。她把两个儿子养大后,大儿子又因无知触犯法律被判死刑,而这个人就是送她儿子上断头台的人,于是她的第二次婚姻结束了。
我真正了解她的时候,是在她创办了第三所幼儿园以后,当时她租了以前别人办过幼儿园的地方,那儿因条件差而没有人送去孩子。当我第一次走进那个破旧、阴冷的房间时,我的心凉了半截,这儿能办起来吗?
一个月过后,当我又踏进那儿的时候,我的心豁然开朗,一个充满温情的幼儿园诞生了。
虽然她已年近六旬,但她就像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,总是有很多新点子,使她的幼儿园名声赫赫。
于是我们经常在一起聊女人,她说无论你遇到了什么事情,都要咬着牙使自己站着,这一生你才会走过来。
于是三十岁的我知道了女人最需要的是她自己和自己的坚强。当你拥有了她们,你才会拥有你所希望得到的一切。
《北京青年周刊》